荐读 为珠峰攀登者而歌
为珠峰攀登者而歌
作者
吴冰
自年人类首次登顶珠峰起，迄今有多人成功登顶，却有多具登山者遗体留存在珠峰之上，成为后来者的路标，为此而歌……
在珠穆朗玛的脊背上
有多具遗体横躺，像中了枪子一样
或把手伸向天空
或攀登的姿态昂扬
有的藏在冰川的裂缝中
有的掩埋崩落的积雪下
有的横卧积水盆地的斜坡
这是珠峰一道特殊风景，他们回不了故乡
甚至不能回到出发的地方
只能托飞舞的雪花把家书带回家
与亲人寂静中对话
晒白的骨头比雪还白
灵魂永远飘荡洁白的世界
为何冻僵的手指亲吻雪域阳光
为何空洞的眼神眺望故乡
登山服、氧气面罩、雪铲冰镐
一切都和大本营出发一样
唯有死者的光芒，成为登山者的路标
照耀后来者的面庞
具遗体横陈的路障
依然挡不住后来者的脚步
每天都有攀登者跨过
每年都有五颜六色的遗体加入
是为了瞻仰死者的光芒
还是为了征服女神的翅膀
这光芒在珠峰上放射久远的诗句
仿佛魔法一样，风雪中传诵
经幡中飞扬
这是人类没有墓碑的葬礼
没有花圈的祭奠
没有哀乐的灵堂
生死瞬间
宁愿让雪花埋葬也要前往
这里死亡仿佛长久的安眠
和墓地挽联和悼辞哭泣都没有关系
生命凝固成雪的雕塑不会搬移
这里有天堂的回忆
珠峰是永恒的墓志铭
太阳每天都在瞻仰你们
风干的遗体
和雪花飘荡一起
只要相信生死相依
就会和珠峰长在一起
风吹不走的地方
作者
吴冰
这是风吹不走的地方
连绵的雪山万马奔腾
五彩经幡招手每一座山峰
山腰上的牦牛和羊群
格桑花颤抖的笑脸
吹不走的还有
拉萨河的水声
雅鲁藏布江的激动
洁白的哈达、白塔和扶摇的桑烟
吹不走的还有
喜马拉雅高傲的额头
大昭寺的金顶
布达拉宫的红墙
雪地上匍匐的长头
不论这里的风有多大多猛烈
哪怕让人想起阿里和那曲草原的冬天
暴风雪冻死无数牲畜
狂风刮走帐篷和牧民的牛羊
但仍然吹不走高原的希望
只要春天一到
藏柳染绿了半个天空
雪域高原就会耸起优美的脊梁
蓝天白云、跑马节的歌声
告诉世界
这是风吹不走的地球上最高地方
这里深藏来自海底年前的希望
精神高地
作者
吴冰
在世界第三极
可以畅饮阳光
洁白的哈达吉祥飘动
到处是青稞和桑烟起舞
江水清澈可以看到细鱼的脊骨
激流飞溅拍击长空
圣湖一个又一个从天而降
给人们带来神的追求
雄鹰的翅膀激情掠过珠峰
雪域高原
一把神圣的尺子
测量精神的高度
就这么突然降临
令人激动
（作者系人民日报社援藏干部，西藏日报社副总编辑）
本期编辑：张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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