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里的记忆
文/马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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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忠县农村,我的梦在忠县山里。
崽儿的时侯,我光着脚丫拽着大人的手来过县城,青石梯,青石路,老城墙,木瓦房,掉角楼,四合院,在长江边依山而建。户连着户,巷窜巷,街连着街,四通八达,街面z型而上,象迷宫。那时,才知道城里房子比我们村院子大,楼比我们院子高,人比我们院子多,心想,天下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院子呀?要住多少人哟?大娃儿时,又来过县城,有马路,有汽车,有比较高点的小楼,门巿,食店,旅馆一个挨一个,滋粑,烧腊,牛杂炖罗卜,满街的香。那时,人们把吉普车叫包车,老远听到汽车喇叭声就躲得远远的,一直目送消失在街巷巷尽头。街道不寛不直,出名有老街、十字街、凉水井、白公祠等。心想,城里人多好呀,天天还能吃到香喷喷的面条,那时乡下吃不了那种味道。能进一次城,比过年还高兴,城里的稀罕事多,有好吃的好玩的,能当个城里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大了的时侯,就告别了老城,听不到川江船工号子,来到外面闯荡,又知道还有比县城大的城,才明白象我们那样的城多的是。但是,再大再多好象与自己无关。大餐,火锅,野味,海鲜却从未有小城面条的味道的安然。至今,时不时想起故乡的城,故乡的月,故乡的人,长江上木船,竹蓬街,杂货店,铁匠炉。草鞋、长烟杠、背篓,斗笠。豆腐肉、大莲白、桔柑、长江鱼。如今身居喧嚣之中,回味孩提时面条的味道是那样的巴适,那么地道。那老街,那老路,那老城下力汉的背篓,摆龙门阵吹壳子日白打长牌剔头补锑锅,那摆着的油条麻花豆腐脑肉包子。
挡不住回忆的诱惑,走不到的亲近,只有时时想起老城的味道。
还记得那是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住在县城里一位远房亲戚女儿结婚,我跟着大人第一次进县城,从老家磨子山腾子沟走山路进城,大约20多公里。来到忠县城河对面神七口的山顶上,远远望去,县城房子密密麻麻一大片,兴奋地大叫了起来,一下子忘掉了一天的疲痨,一个劲地往山下河边跑去。不一会,就来到河边,等候着机动船从河对面过来将我们搭载过去。看着机动船划了过来,那轰轰的马达声向我们靠了过来,我一下子窜上船,左顾右昐,东张希望稀奇得不得了。大约15分钟,就来到县城河边,我跑下船,跟着大人沿着河道的石梯子直往上走,来到十字街上面,邻当时的县府旁的亲戚家的一排木结构的房子。心想,好安然哟。由于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城,一人根本不敢出去半步,生怕走丢了,找不到家。晚上,住在隔着的另一家,好象主人都到外地去了,我们正好住他家。同样是木房木楼。整洁简单。由于兴奋,一晚上没大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们早早起床,和另一个一起进城的发小试着出去看看,左拐右转,来到当时县里当时最大的百货公司,里面多是从没见过的东西,只是没钱买,只得看看了事。从此,知道了城里还有旅店,食店,有穿好衣服的城里人,吃公家粮拿工资的公家人。那时,记得那是的第一次进县城,看到了外面精彩的世界。
在我记忆深处,最难忘的还有上老街梯口的海带皮烧牛杂,1角5一碗,凉水井的水,甜甜的,苏家梯子,宽宽的。最热闹的是十字街,就象皇城的王府井,还有那河上拉船纤夫的号子,响彻河水湾湾。
如今已过四十多年了,仿佛就在昨天,就是眼前。如今,一座新城耸立在那儿,我却找不到亲近的影子。
作者介绍
马玉荣,原西藏军区军事记者,曾在新华社、《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生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光明日报》、央视国际网、凤凰网、腾讯网、《西南军事文学》等全国四十多家媒体发表稿件余篇,并多次获奖。同时,有百余篇散文、游记、随笔、杂文、诗歌在众多媒体发表,现自主择业转业居成都,四川散文学会会员。白癜风该怎么治疗北京白癜风专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