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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拥军文
《中国摄影》
“傅拥军做摄影,不偷懒、不哗众取宠,很本分、讲规则。每次见到他,他都在集中全力把眼下的事做好。”这是新华社高级编辑、著名摄影评论家陈小波集四年时间先后多次采访傅拥军后得出的评价,我觉得很准确。与傅拥军相识多年,也组织过对傅拥军及他团队的专题采访,在我的印象中,傅拥军跟他的照片一样,确实不会哗众取宠。每次当我们一起参加活动时,很少见到他“指点江山”,就是应邀举办讲座,他依然只介绍自己的学习成长过程,间或谈一点拍摄心得,很少见到他以“老师”的身份对他人品头论足。
《中国摄影》杂志第5期登载了陈小波对傅拥军的专访文章,这篇专访以傅拥军的自述为主,内容与我经常听到的傅拥军谈及个人成长历程的内容是一致的。这篇自述性的文章很值得一读,无论从职业的角度看,亦或从个人的兴趣看,傅拥军在摄影成就上的一次次“巧遇”,以及他的摄影理念形成的一个个“契机”,在这篇文章中都被清晰地呈现了出来。读完后你一定会觉得,原来他的奇迹也可以发生在我的身上,也可以发生在你的身上,关键,我们是不是全力以赴了。
其实在年的时候,无忌就对刚刚获得荷赛的傅拥军进行过一个专访,《中国摄影》杂志的这篇专访其脉络与色影无忌的专访是一致的,本文最后也给出了链接。
在录入这篇文章时,我修改了原文的一些文字,也对段落做了适当地调整,重要处,我又加了一些小标题。原文是篇访谈,但我觉得访问者提出的问题无助于读者了解傅拥军,却有画蛇添足之感,因此,本文全部删除了访问者的提问。在此做一说明。
感谢傅拥军老师提供了部分作品及对文中错误的修正。
当记者之前已经在社会上滚了好几遭
我第一个职业是汽车司机,开着老解放牌卡车跑长途;第二个职业是交通警察;第三个职业是汽车站派出所民警;第四个职业是县文化局的驾驶员;第五个职业才是报社记者,从浙江到北京,又从北京回到杭州……
我踏上社会的时候不到20岁,社会乱糟糟的,发展很快却没有秩序——在驾驶技校学了两年,就为了当卡车司机。我跟着老师傅当学徒,常常看到师傅们拉什么卸什么,木头、煤、罐头,半途卸下来偷偷卖掉;三个月我就放单飞,开着车队最烂的“解放牌”汽车,不断地被各种警察罚款,索要车上的东西;半夜开车,路上常有打扮娇艳的女孩子站在路中间把裙子撩起来,我不知该怎么对付他们,师傅就教我:“把大灯关掉,冲过去!”跑长途轮胎最容易坏,因为路上洒着“黑心钉”,还有“黑心洞”,离“黑心钉”“黑心洞”不远,肯定有修轮胎的,那些想富起来的人不靠勤劳,就是靠“敲竹杠”。车况不好,有时下大雨,下来修车,浑身湿透,小小年纪我已倍感凄凉。
单位推荐我当警察,我第一天就立志“不当坏警察”。但当了警察才知道:每天上路检查,罚款是有任务的。罚款,就必然会有司机受冤枉!看到司机可怜地向我求情,我就想起了自己当司机时的可怜相了,内心又开始斗争……
去汽车站当民警,我学着电影里的警察一样,带着一副手铐,抓小偷,三个月不到就抓了好几个,小偷眼神和常人不一样,东张西望。可后来我发现小偷是抓不完的。有天我给一位领导去送材料,他家开了一个饭店,我送材料去的时候,看到跟他一起吃饭的人当中就有很熟悉的面孔?哦!原来是我放了的小偷……我心里很受伤。
到文化局,给领导开车,但工作关系在文化稽查队,所以也经常要去查放映厅里的黄色录像、盗版碟片……
到了文化系统,也算是“从文了”,我一直有文学情结,那时还有文学梦呢!老想着写小说,开始在当地小报上发点“豆腐块”,还跟着领导下乡,拿着相机给老乡拍点资料照片。局长喜欢跟别人吹牛说:“我们的驾驶员可是有文化的!”
在文化局,我陪着领导考察,也陪着打老k,一打打到天亮。其实底下社会生活就是这样的。
几段人生经历让我算了解了社会生活。年到文化局,一晃而过,就到了年。这几年里我分到房,结了婚,生活相对稳定,想法却没了。
最早影响我的摄影人
摄影上最早影响我的人是鲍卫东,《衢州日报》的摄影记者。他有一张照片“严打”,公开审判,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旁边站着警察,就和别人角度不一样。我刚开始就喜欢纪实,一群人出去,别人拍风光,我拍纪实。在文化局送戏下乡,人们都盯着台上拍,我看鲍卫东站在边上拍。我也离开舞台,站在凳子上,拍了一张台上唱戏,旁边有人赌博的照片。发给《法制日报》,有个女的给我电话,说照片准备用,但批评照片需要盖公章证明。后来知道给我打电话的就是知名女记者居杨。
在龙游街上有个小瞎子,十二三岁,背着一个算命箱子,我拍了一组他算命的照片,题目叫《揪心的眼睛》,《中国青年报》居然头版登出来了,《羊城晚报》、《衢州日报》都登了,好多人寄钱给小孩治病。有的老板说:“只要能治好,多少钱都会出。”一张照片能产生这样的社会影响,而且还能帮助人,这是我原来不知道的。《羊城晚报》发表时是颜长江做的编辑,寄稿费的时候,颜长江特意给我写了几个字,让我有好的报道继续投稿。有次我去拍摄“老街最后的剃头匠”,讲一个老剃头匠的生活,寄给颜长江,他说我的照片缺少交流。颜长江几句话无疑影响了我以后的专题拍摄。
还有一次是龙游搞创作活动,我拍了一组“超生游击队”父母带着六个孩子在砖窑里东躲西藏,《人民摄影报》编辑尹玉平说我的照片方向是好的,但是没有立体感。什么是“立体感”?就是环境、细节、关系、我听进去了。
有次我们局长让我到杭州机场接人。我问:“接谁?”“解海龙!”“真的是希望工程的解海龙?”我兴奋极了,接上解海龙,我就开始问,问了一路,一直说到他没声了,我回头一看,他睡着了。但是他说“摄影上要坚持”的话我记住了。后来解海龙记不住我的名字,就记住“一个小伙子来接我,从机场去龙游不停地问我摄影,怪了!”
我想当记者,没有文凭,家乡《衢州日报》没要我。年,我到了刚成立的《龙游报》。柴继军的cfp(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图片库chinafotopress)要搞签约摄影师,我就当上了第一批签约摄影师。其实那时,大师作品都没有好好看过,但签约摄影师的经历和过程还是打开了我的视野。
最早影响我的摄影书
有次我到建德拍照,一个街头小书摊上有《光与影》杂志,还有阮义忠编的两本《摄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张海儿的照片,很有趣,还有台湾摄影家拍的一个台湾老兵,后边有个招牌“人家吃肉我喝酒”,太有意思了!站在那个小书摊上,我突然开窍。我掏钱就买下了杂志。到现在我还经常翻那几本杂志。
最早获得的全国摄影奖
在文化局工作时,我偷偷攒钱买了尼康90x,摄影包随身带,我的包比局长的包都好。有次一出门,看到警车牵着一头牛慢慢走,我追了一里多地,拍了两个胶卷。后来这幅照片上了《都市快报》头版,得了全国新闻摄影年赛铜奖,这是我第一次的全国奖,高兴死了。
偷偷攒钱买了尼康90x,摄影包随身带,我的包比局长的包都好。有次一出门,看到警车牵着一头牛慢慢走,我追了一里多地,拍了两个胶卷。后来这幅照片上了《都市快报》头版,得了全国新闻摄影年赛铜奖,这是我第一次的全国奖,高兴死了。
人被重视,就会被打开,就会自信
年的一天,我上“杭州网”,看到杭州《都市快报》招人,我赶快发了一个邮件,把自己的作品简历都附上。半个月后,被通知去杭州面试。三点钟面试,进报社大门前到旁边的小店,我买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壮胆。进去面试心里“咚咚咚”地直跳。面试的是个女的,她问:“从哪里来?怎么来的?对都市报了解吗?一个车祸发生了你会怎么采访?”他问的问题都是我能回答上来的问题。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考我的正是总编辑杨星。
半个月后,我到杭州《都市快报》上班了。《都市快报》很“年轻”,年创刊。报纸的节奏很块,文字图片要求自然真实、贴近百姓。我们报社机制很好,很适合我这样想干活、干好活的人。
我一去报纸就干的如鱼得水。十月份,我拍了一群姑娘,天气冷,他们拥在一起取暖,没想到领导把我这张照片用在头版。杭州西博会万元大奖,我的一幅照片得了元。在报社的地位一下子就确立了,很快我就得到了重视。人被重视就会被打开,人就会自信。
年,我参加了中国记协和《中国青年报》联合举办的十佳青年新闻摄影记者评选。在这届评选中,戚恒、李舸、柴继军、程铁良、齐洁爽、余海波、王岩等获得十佳。我和胡国庆、陈更生、居杨、周寅杰、张风、赵迎新等获得了提名。多敬业的一批人!他们都是很高很高的人了,在他们面前,我就像一个从乡下刚进城的孩子,拼命问了很多很多问题。柴继军看了我很多很多的照片,他的话不多,几乎就一句话:“图片里多余的东西太多!”我问该怎么拍,他说:什么打动你就拍什么,拍好它。用影像帮助更多的人,我看过解海龙的希望工程,解海龙对我最大的启发就是让我知道摄影可以对我们的国家和社会发挥巨大的影响力。
要求司机道歉的公开信
有一次,那是个星期天,我从外地采访回来,在杭州复兴路,水积得很深,有辆车驾过来,不减速,一个大姐被溅的满身是水。我连续拍了好几张,还追上去骂。周一,我们报纸“视觉新闻”发表了这张照片,还有我写的一封公开信:
你好!“xx”。我是快报摄影记者傅拥军,很凑巧,你昨天下午在杭州复兴路上驾车驰骋,飞溅的水花,毫不留情地泼向路边的一位弱女子,她哭了。我拍下了全过程。也许你不会相信她会流泪,但你一定要相信,除了泪水,更多的是你溅起的脏水,在她痛苦的脸上流淌。你知道吗?当你飞速驶离现场后,那名弱女子浑身都湿透了,在冷冷的寒风里,她直打哆嗦。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她当时并没有骂你,我看见她涨红了脸,不停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和脏水。我们的编辑将你的轿车局部放大,你的车牌号码,特别是你和你身边的乘客当时的表情,一目了然,让我倍感痛楚——这就是文明的杭州?我不知道,当这个女子出现在你面前,当你的车已经水花四溅,你的车为什么还要那么快?我知道你是一个男人,你的“勇气”、你的一往无前,留下的却是弱女子的无力招架和无助的哽咽。当你看到这组照片后,你会拿出你的勇气向这位女子说一声“对不起”吗?我和我们的读者都期待着你的声音。 同时,我们也想请读者参与,你认为司机会开口道歉吗?请致电。
登出来,中午就接到了司机的电话,他说热线太忙,他打了十几次电话才打进来。他说他没看见,他要向大姐道歉。但到了下午,他又来电话了,有点气急败坏地骂道“傅拥军不是人!”因为到了下午,新浪网、新华网都登了,还有一些他的个人信息,他觉得是我公布了他的家庭情况,让他丢了大面子……其实是网友对他进行了“人肉搜索”,公布了他是资料。
宝贝不哭
8月19日下午,我到火车站采访,人山人海,“小候鸟”——那些留守儿童回家了,杭州至重庆火车启动后,几乎所有车窗都露出了一张张小脸,脸上挂满了泪花,脸上同样有泪水的家长说的最多是就是:“不哭不哭,明年再来。”我不停地按快门。有位大姐让我寄照片,我只顾拍照片没留地址。
第二天,照片在头版见报,引来了许多留言和电话,杭州人牵挂这个小女孩,为了寻找她,快报多次刊登这张照片。直到年6月1日,快报第7次刊登《宝贝你在哪里?有一份节日礼物要送给你》后,才找到这个小女孩——她叫傅香君,重庆忠县涂井乡小学学生,爸爸妈妈在杭州打工。连着两个暑假,傅君香都是在杭州度过的,因为这张照片,快报推出“杭州为留守儿童送路费”活动——给来杭州探亲的留守儿童提供往返路费。到现在已经有上百名孩子获得了资助,来杭州与父母团聚。
我在杭州挺好的
年过年前,一个茶馆的姑娘在门口扫雪,我给他们拍照,他们问:“能不能见报?能的话我就寄会家里去。”第二天,这张照片发表时的题目叫“我在杭州挺好的,快报帮你送温暖”。那天的热线电话特别多,本来只是一张关于下雪的跟天气相关的照片,却引来了对打工人群的 我们摄影部任务很多,但对每个摄影记者有这样的要求:“必须要用相机为人做一个好事”。其实,我们还想用摄影帮助更多的人,能帮几个就帮几个。但要帮谁,能帮上谁,确实是缘分。
西湖
我拍西湖和我去北京有关。年,奥运会前我怀着梦到北京,正好《竞报》要人,我想尝试一下做大新闻。在北京,我的眼界开阔了很多,成就也获得了很多,当然也饱受了磨练。但八个月后,我弟弟出车祸去世了,我家就哥俩,出了这事,我的心彻底沉下来了。大的东西,命运不允许我做了,我断了这个念,回到杭州,回到快报。我开始沉下心拍西湖。我坚定了自己的摄影观:把眼下的事情做好,拍摄身边最熟悉的东西,西湖正是我实践自己摄影观的地方。
只要不外出采访,我每天都会带着相机去西湖边逛逛。每天早晨,我起得很早,送女儿到了学校,就到西湖,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在西湖我就当在休息。对西湖我永远有热情,每走几步都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在西湖拍照片要心诚。心诚注定要碰上令人意外的景象。那只白堤码头飞跃的猫,好像一切都是注定的。其实我之前根本不知道猫会跳过来,我先是远远地看到一只猫突然落在岸边,然后看到它在树下找东西吃,我走进码头,心想这猫会不会是从码头跳过来的,如果他能跳过来应该也就能跳回去。10分钟过去,猫没来,15分钟过去,猫还是没来,但码头上的值班员看到我埋头趴着一动不动,以为我想搞破坏,就过来问我要干什么,我说那只猫是不是码头上的?值班员看到那只猫就大声喊:“咪咪回来!”猫听到他的唤声,一下子就从岸上飞跃到了码头上。
西湖每个季节,每个时辰都在变化。杭州人有句名言:“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夜湖,夜湖不如雪湖。”
当然,西湖并不尽是美丽,你上次来杭州就告诉我:不要忽视西湖边悲伤的人。我就注意看,果然会在西湖边遇到很多这样的人。
西湖去多了,什么样的人都能碰到,有时真是出乎意料!就说今年1月17日那天吧,因为凌晨下班前一场小雪,我就睡在办公室,一大早就去西湖,想拍点雪景。但是到了西湖才发现根本没有积雪,不过地上是湿漉漉的,于是我打算去看看花港观鱼那边的民国才女林徽因的塑像,我想拍一张有小松鼠陪伴在的林徽因身边的画面,上次我只拍到小麻雀陪伴林徽因的画面,这次我想再试试运气。我在那里守了快两个小时,一直没发现小松鼠出来。不过还算运气,最后还是拍到两只野鸭从她身后游过。
那天实在有些冷,有些坚持不住,便沿苏堤去孤山脚下,准备好好看看秋瑾的雕像。为什么要去看秋瑾的雕像,是因为两天前采访台湾舞蹈大家林怀民,跟他聊了很多,他说他很崇拜秋瑾,秋瑾的雕像很漂亮。
我过西冷桥的时候看到一位红衣女子,孤零零的样子,画面很有意境!我正准备拍的时候,被她发现了,我不好意思再举相机。过了桥就看秋瑾的雕像,细细打量,果真栩栩如生。我认真的拍了一张,正想换个角度再拍,突然听到“噗通”一声,桥那边有人跳湖了!我跑过去,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已经在湖中。幸运的是红衣女子穿的是羽绒服,一时沉不下去。在大家的帮助下被救了上来。后来得知这是一位为情所困的女人,随后赶到的警察把她接走了。这时已是中午,我的肚子咕咕叫,准备去吃饭,结果身边一先生边走边打电话,声音很熟悉,一看原来是林怀民先生。我正想在西湖边为他拍张照片!因为他跟我说过,不敢在杭州久留,因为西湖太美了,他会失去斗志。他也觉得有缘,让我痛痛快快地拍了一通。
这一天真是很奇妙,一个个“意外”都被我碰到了。
西湖边上的那棵树
《西湖边的一棵树》得奖,不仅仅是荷赛颁布给我的,更是世界颁发给中国的,是全世界对一座中国城市——杭州的肯定和赞许。西湖边很多树,大多没有名字。我“钟意”的这棵树也没有名字,它只是西湖边一棵没有编号、没有“名分”的桃树。
西湖像一个大舞台,这棵树花开花谢就象舞台的幕布,不断变化,而树下的各种各样活动的人才是主角。我用相机为它拍了很多很多“剧照”。它的每一次抽枝发芽,每一次花开花谢,每一次落叶凋零,都留在了我的镜头里。
其实10年前,我刚到杭州就开始拍摄西湖了,但那时拍摄都是无意识的,时间长了,片子积累很多。4年前我开始计划起来,而那棵桃树则成了我的一个“西湖基层联系点”。每次去西湖边,我必定会走到这棵桃树下。我站在几乎同一个位置上,用同一个镜头对准它拍上几张。一张、两张、三张……当这些照片积累到四位数的时候,我发现,这些构图一般、用光一般、色彩一般的照片变得生动而具体,越看越觉得有点意思。
事实上,像这样的树在西湖边是很多很多的,每一棵树都见证着很多的故事。
现在很多人把这棵树的组照当作了我的代表作,其实,这棵树只是我西湖专题中的一个切入点,我同时进行拍摄的还有包括断桥、宝石山、新西湖等等。拍西湖,我觉得很有意思,也很快乐,我还会一直拍下去。
与北京相比,杭州的生活是平淡的。而平淡的日子里,有很多有意思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等待我去捕捉。我在blog写“真实最美丽有点意思好”,中国新闻摄影圈假照片的丑闻这两年很多,我很难过。我觉得新闻照片真实是底线,不能破。画面再完美,如果不真实,没有意思。生活中那些有点意思的画面,虽然不是很完美,但却很真实。我有自己的“一点点”原则:即一点感动、一点意外、一点情趣、一点心酸、一点警示、一点幽默??????总之,让你看完一眼再看一眼,有点意思的就好。不能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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