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漂泊,又名,寒江残雪,原名郭宝华,男,汉族,农民,非自由写作者。生于年,甘肃省秦安人。有诗文现于《中国散文选》、《生活琐忆》、《星月诗歌》、《大地湾文学》、《兰州晨报》、《天水日报》、《大河报》等报纸杂志并获奖。诗文多以颓废为主,倡导文字的无辜性。诗观:诗是生命的怒放,心灵的歌唱。
郭宝华散文
1杜甫在秦州公元年(唐肃宗乾元二年),是杜甫的本命年——48岁,或许是应了“本命是一个坎”的老话,纵观这一年,杜甫“一岁四行役”,是他苦难人生中最穷愁潦倒的一年。
年3月,唐军主力六十万九节度官军在相州(今河南安阳)惨败,叛将史思明杀安庆绪后,在范阳(今北京)自称大燕皇帝,随即调兵遣将,争霸中原。此时,盘踞于青藏高原的吐蕃政权也趁势东侵兵占洮州(今甘南藏族自治州)、岷州(今甘肃岷县)一带。大唐王朝内忧外患,狼烟四起,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这一年,杜甫在华州(今陕西华县)任司功参军(辅助管理教育的文职官员)。自被肃宗逐出朝廷后,他一直盼望有朝一日能接到调令,重回朝堂辅佐君王,实现其“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报国宏图。然而,此时的肃宗李亨却为了坐稳皇位,依旧打击排挤玄宗旧臣。朝堂上,宦官鱼朝恩、李辅国擅权乱政,祸国殃民。这年,关中又遭遇了百年大旱,颗粒无收饥民遍野,而地方官吏依旧贪污盘剥强征暴敛。在华州,诗人因官场失意,一直是州牧郭某等人冷嘲热讽的对象,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国难当头,民不聊生,而他一个有名无权的小小司功参军,也只能翻翻公文,根本连一点实质性的工作都沾不上边,更别说谈什么理想啊抱负了!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于是,在七月初九这天,万念俱灰,满目悲事的诗人怀着对君王政局的失望与不满,带着仕途的失意百姓的疾苦辞官领着全家涌入西逃的流氓,步步惊心地前往秦州(今甘肃天水)投奔族侄杜佐,从此开始了他“支离东北风尘际,漂泊西南天地间”的人生苦役。
秦州,位于甘肃东南部,身居陇东山地的渭河谷中,四周高山重叠、群峰环绕,卡锁着甘、陕、川咽喉,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年的秦州,不但是丝绸之路始点上一个最大的物流集聚中心,又以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大唐王朝京都长安以西的第一个集军事、经济、文化之重镇。
七月下旬的一天,一辆疲惫的马车来到了古老的秦州城下,从车内走出一位身材高削的老人,他头戴学士软帽,着一袭素衣长衫,眼神沧桑、两鬓斑白。他从华州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过分水驿后,艰难地翻越险山恶水的陇坂(今关山),又入张家川、清水、草川铺、社棠一路披星戴月、栉风沐雨地终于到达了他憧憬中的远游地——秦州。
这一天,是秦州之幸,陇右之幸。这位老人,将用他独具的慧眼,饱蘸自己的血泪,握着如橼大笔为秦州、陇右的山川人文倾情歌唱,自他之后,陇右杨名于世,无数人将读着他的诗篇,追随他的足迹,络绎不绝地来到秦州、陇右。他的到来,是陇右文学文化中一轮圣洁的明月,将光耀万丈,彪炳千秋!
“边秋阴易夕,不复辨晨光。檐雨乱淋幔,山云低度墙。鸬鹚窥浅井,蚯蚓上深堂。车马何萧索,门前百草长秦州。”《秦州杂诗十七》。杜甫一家到秦州后,租住在一处偏僻的民宅中,从其诗中来看,他的门前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住的院子里不但杂草丛生,而且墙低室陋阴暗潮湿,连蚯蚓也时常入室光顾。这时,虽已入秋,但秦州依旧美景煞春,南北群峰,草木葳蕤,渭河两岸,杨柳依依。诗人时而登高远望,领略边城“无风云出塞,不夜月临关。”《秦州杂诗七》的奇景异色,或处身街市,感慨于“羌女轻烽燧,胡儿制骆驼。”《寓目》的别样风土人文。在这儿,他避开了漩涡险恶的朝政,远离了勾心斗角的官场,也逃离了中原的战火关内的讥荒。无官一身轻的诗人,游行勃勃,诗意浓浓,在秦州寓居期间,他先后游览了秦州驿亭(今天水郡莲亭)、隗嚣宫(故址在今仁寿山)、东楼(今东桥头)、太平寺(今甘泉寺)、南郭寺、山寺(麦积山)等。秦州的山川草木古胜名刹都留下了诗人伟岸的身影与隽永的诗篇,为今天的天水旅游事业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来秦州一月左右后,诗人因染风寒而卧床不起,仅有的一点积蓄也在一家七口(杜甫来秦州时,带有其妻杨婉,儿子宗文、宗武,女儿杜蓉,四弟杜占及管家杜安。)的日常柴米油盐中花的所剩无几,幸好这时侄儿杜佐前来探望他们一家。(杜佐,官终大理正,是朝廷退隐官员,此时或许还在秦州驿亭当差,他是杜甫在秦州唯一的亲人与依靠。)当他看到叔父一家捉襟见肘的生活时,便为诗人请医抓药,还时不时地领着他的管家送来蔬菜稻米用以接济叔父一家。待杜甫病情好转后,他又雇了车辆,将诗人一家接去东柯谷(今天水市麦积区街子乡子美村)居住。为此,杜甫十分感激侄儿对他们一家在秦州的接济与照顾,曾多次写诗致谢。
东柯谷,曾为历代县治所在地,至北魏时才废县为镇,不远的东柯河口,唐时为渭水古渡口,常船来船往,热闹非凡。它,头顶群峰环饶,眼前绿水相映,郁郁笼笼的柯树掩映着一排排黄泥土屋,农田一畦畦地在谷间伸躺着,鸡鸣狗吠,一派美妙的田园风光。在东柯谷暂居的诗人,越来越喜欢这块民风淳朴、山川秀美的黄土地,在给其亲朋的信中,滋生了:“东柯遂疏懒,休镊鬓毛斑。”《秦州杂诗十五》,多次流露出他想在此立墙建房,置一种瓜种豆的菜园,寄情山水,过一种长居久安的隐居生活。这时的诗人拖着病体,为了生计扛着药锄,领着四弟杜占管家杜安常常出没于周围的山上,以挖药卖药艰难度日。
在秦州三月之余,杜甫结识了许多本地人士,但因史料匮乏,我们已经很难知道他们具体的交往情形,但透过历史的罅隙,在他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隐约地捕捉到他们惺惺伫足的身影。他们有《秦州杂诗八》中“东征健儿尽,羌笛暮吹哀。”中面对国难,横笛吹哀的吹笛人;有《送远》“带甲满天地,胡为君远行。”中为生计所迫,无可奈何的远行者;有《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中杏眼含泪,零落山谷的美丽佳人;有《送人从军》“今君渡沙碛,累月断人烟。”中能文能武,随军河西的从军者。这些诗,都一一折射出了诗人在秦州的人际交往与生活琐事,从诗中,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推己及人,对普通朋友情真意切的关怀与挂念。而与杜甫结下深情厚谊的隐士阮昉,是杜诗中唯一留名的秦州人士。他学识渊博,人品高洁,与诗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两人经常互拜互访,在一起说古谈今,话里家常,深受杜甫的称道赏识。
九月,史思明从范阳分兵南下,攻克汴州(河南开封)后,集结军队,准备夺取西京洛阳。青海、宁夏、甘肃、河北、河南大唐的半壁江山被战火烧得通红。“警急烽常报,传闻檄屡飞。”《秦州杂诗十八》,而此时的秦州,由于形式危急,常常处于战备状态。城头上,时不时狼烟滚滚,军号声声,兵士带甲执戟,肃立城头。“城上胡笳奏,山边汉节归。防河赴沧海,奉诏发金微。士苦形骸黑,林疏鸟兽稀。”《秦州杂诗六》,这天,在城内卖草药的诗人看到了一支匆匆南去的军队,他们本是驻守金微(今阿尔泰山)的守军,可因南方战事吃紧,兵员不足,只好西兵远调去防守黄河一线。可诗人看到的是,这支军队不仅兵卒又黑又瘦,而且军纪涣散军容不整,他不由想,这样的军队有战斗力吗?能阻止叛军渡过黄河吗?“闻说真龙种,仍残老骕骦。哀鸣思战斗,迥立向苍苍。”《秦州杂诗五》,诗人虽然在战乱中颠沛流离,但却不忘国事,身系百姓。这首诗,他以骕骦自喻,借马明志,抒发自己在艰难困苦中,也渴望为国立功的心情。然而,他只能像骕骦一样,除了头向苍天,悲哀地长鸣几声外,却无处施展,抒发了他报国无门的苦闷心情。
由于时局动乱,他十分挂念远方的朋友,当他在秦州城头看到朝廷颁贴的“赦目”,得知被贬故人薛据、毕曜已被重新启用并受官职时,他欣喜地写下了《秦州见赦目》以示庆贺。而自华州来秦后,他虽多方打听,却始终没有一点李白的消息,这更让他为这位才高命骞的诗人担心,怕他在被谪途中遇害,日思夜想间,竟好几次在梦中梦见了李白憔悴的容颜,于是,满含伤悲的杜甫饱含深情地写下了《李白二首》。
年,李白因追随永王李璘的“勤王”政变,被肃宗平定后判为政治犯流放夜郎(今贵州桐梓)。其实,在杜甫缠绵万挂时,李白行至四川巫山被就地赦免了,大难不死的李白重获自由后,从白帝城启程,在“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中乘着箭一般的小舟去江陵老丈人家报喜了。估计此后不久,在秦州的杜甫便读到了他脱难后的名篇《早发白帝城》及江湘一带写的诗作了,而此时急想与李白晤面的诗人接着又写下了“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天末怀李白》,在诗中表达了对好友的祝福与思念,同时也为李愤愤不平,认为李是遭奸人陷害的,呼吁大家还李白清白,不要让他成为第二个‘屈原’。
深秋的天一天天冷了下来,杜甫一家陷入了困境,虽说他起早贪黑上山挖药,但挖到的只是一些普通草药,拿到集市,有钱人看不上,老百姓却舍不得买也没钱买。而杜佐、阮昉及一些好心人的接济,也只是杯水车薪,能接一时之急,却无力济长久之穷。面对杜甫一家七口之需,他们也除了摇头兴叹,也是爱莫能助。居无所定,食无明日。在秦州后期的日子,诗人一家的生活几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窘困的生活,加深了诗人对亲人故乡的思念,使他一次次地想起了战火蹂躏下的故乡与不知生死、骨肉分离的兄弟。在一个无眠的夜晚,愁肠百结满含悲痛的诗人吟出了“露从今日白,月是故乡明。”这一千古名句,淡淡的诗句中,悠悠地流露出一个落魄游子对家乡亲人的无限思念。
“翠柏苦犹食,明霞高可餐。世人共鲁莽,吾道属艰难。不爨井晨冻,无衣床夜寒。囊空恐羞涩,留得一钱看。”《空囊》正当诗人愁容满面地为无衣御寒冬,无食填肌肚,摸着口袋中仅有的一文钱呆呆发愁时,有人捎来了同谷(今甘肃成县)故交‘佳主人’的来信,诚邀杜甫一家前往物产丰盛的同谷定居。这封信,对当时的诗人来说,真可谓是雪中送炭。“无食问乐土,无衣思南州。”《发秦州》为摆脱生存的困境,诗人只好前往‘乐土’‘南州’般的同谷。
十月初一,冬季的第一天。中宵,星稀风寒,杜甫告别乡邻,驾着那辆“吱吱”作响的马车踽踽而行,杜佐、阮昉随车远送。秦州,山川为悲,草木含愁。城郭外,杜甫对秦州投下意深味长的一瞥后,转身,单薄的身影淹没在冬夜的宵色中,杜甫走了,把他踟躇的背影与永久的伤痛永远地留在了秦州。
2放牛放牛,是许多农家孩子小时所经过的事。每逢暑假,我几乎都是在放牛中度过的。
酷暑的六七月,是油菜小麦抢收打碾的时日,也是农民一年中最忙最辛苦的季节。为了收后的翻耕与播种,喂养好牲畜,让牲畜长膘,也成了一件刻不容缓的事。于是,忙得焦头烂额的大人们,便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我们一群少不更事的孩子。
吃过午饭后,我们便窜掇好放牛的小伙伴,一番争执商榷后,便各自回家带好行当牵出牛在村头集合,然后前拉后赶浩浩荡荡地开始了一天的放牛。
高山梁,高山梁是村中海拔最高的一座土山梁。梁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沙棘树和各种藤蔓植物,那儿常是飞鸟小兽们欢聚的乐园,在其脊梁上,十几棵郁郁茏笼的大柳树‘一’字排开,像一个个威武雄壮的卫兵,守护着它神圣的领土。
我们把牛赶到梁腰下,选野草丰盛的草地钉好木桩接上长绳,让牛绕着桩钉好在固定的圈域吃草。随后我们便一头扎进了山梁,开始捕鸟逮兔寻找自己的乐趣了。
说起捕鸟,猫娃可是村里有名的捕鸟好手。这小子年长我们几岁,虽没上过学,长的可贼机灵呢,要不全村人怎么都叫他猫娃呢!
每次到高山梁放牛,他都带着他爷爷的宝贝——打鸟笼。进得梁后,他便娴熟地鼓捣好打笼,攀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柳树,把笼子往枝杈上一挂,笼中的诱鸟便开始唱歌跳舞了,几曲“唧唧喳喳”后,它的周围便满是鸟儿了。猫娃几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打笼。笼中的鸟又不失时机地进食谗言一番,好像是在炫耀它的优越生活,也好像邀请它的同类快进来参观。终于有受不住诱惑的鸟飞了进去,原本是想着好吃好喝一顿,可刚啄到食物,还没来得及下咽,打笼却悄无声息的合上了。猫娃三两下便上了树,当他“赤溜溜”滑下来时,一只鸟儿已经揣在了他的手心。这家伙,也不知打了多少鸟,凡是村里养鸟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他打来的。
短尾巴鬼兔子是很难逮住的,虽然我们也学着大人们在野兔常出没的路径胡乱地下套,却常常以失望而收场,连一根兔毛也没套下来。于是,心中不甘的我们便开始寻找兔窝,凡是有兔粪和爪印的窟窿,我们那时以为是野兔的家,便燃起火,架上草蒿来薰,一个个小嘴巴憋足了劲地吹,直吹的脸红脖子粗的,结果是兔子没薰出来,反而把我们一个个薰的眼泪鼻涕一把把的。
无奈之下,便开始鬼子搜山样的扫荡高山梁,拿着弹弓,提着棍棒,在荆棘草丛中,拍拍打打,时而吓的锦鸡南飞北窜;时而又惊得田鼠东躲西藏。偶尔赶出一两只野兔,便全然不顾沙棘的刺扎,也忘了毒蛇的可怕,争先恐后疯了似的呐喊追打着,可野兔几个蹦子,早已消失在了荆棘草丛中。寻寻觅觅乱忙一阵后,才感到那儿灼热的疼,一看,自己和伙伴们脸上手上早已被沙棘刺划破,一道道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渗出,再看,有的衣服挂烂了,有的连帽子也给跑丢了。这时,有的委委屈屈地说回去他妈要骂,有的哭哭啼啼地说他爸要打。但你看看我的狼狈样,我望望他的窝囊相,又都“咯咯”地笑开了,心却乐的跟开了花似的。
罐儿沟,罐儿沟是我们常放牛的地方,这儿是三个村苜蓿地的连接带,几十亩绿油油的苜蓿一坡坡地从马路边一直延伸到了罐儿沟地下,头茬苜蓿割过后,这儿就成了放牧的草场,成天都有几十头牛马驴羊在这儿吃来吃去。
罐儿沟也是最热闹最省心的放牛场所了。我们把缰绳往牛脖子上一缠,让牛儿随性地吃溜,根本不用担心它生事或者糟蹋庄稼了。在这儿有拔草的老汉、放牧的妪娌、还有忙里偷闲挖药材贴补家用的人,相不相识碰在了一起,庄稼人打个招呼一掴旱烟,接着便是说不完话,说着侃着,他们就会说到牛身上了,牛是农民的第二个孩子,他们都懂牛爱牛惜疼牛,所以也乐意当‘义工’帮我们看好牛。
这时的我们,有时坐在软绵绵的苜蓿地里,打打扑克牌,有时摘了杨柳枝,编个草帽扣在头上,逐来追去的抓蝴蝶,有时没事找事,干脆跑到沟地下,捅几窝马蜂找着挨蛰。
但在罐儿沟更多的时间里,我都会坐在那棵杨树荫下,安安静静地看书,我的旁边一定有我的好伙伴——怀军陪着,怀军是我众多发小中最聪明好学的一个,每学期考试,他都是我们小学的第一名。回回得奖张,年年评“三好”。每次到他家时,看到那些烫金的奖状都快贴满一面墙壁时,我的胃就嫉妒得直冒酸水了。
那时候,我俩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就连放学吃午饭,也要一个跟着一个吃完后一起在走进校门。这不我放牛,他就又陪我放牛来了。
怀军爸是酒钢的职工,所以家里比较富裕。有时暑寒假,他爸就会带他去外地转转,每次回来,他都带一些那时农村罕见的‘洋货’,除了大饱口福眼福外,他给我讲沙漠中的月牙泉,神奇的九寨沟,雄伟的嘉峪关……他还会给我讲山外的天地与一远在远的城市,那时的我,望着望不尽的大山,多想长了翅膀,飞向远方啊!
那许许多多的故事还清晰可见;那朝朝暮暮的陪伴仍历历在目。怀军他是我人生的良师益友,可惜陪我的时间太短太短了!小学毕业后,他全家就迁往嘉峪关了。二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着他,可茫茫人海,总是了无音信。有些回忆,毕生让人难以忘怀一生铭记!我很思念他,梦里总能出现他的身影,我很怀念他,只因为那段一起走过的时光。而他的名字——怀军,或许只能让我永远的怀君了!
书看累了,我会用目光在牛群中搜寻我家的牛儿,他正在一块地埂边,一对贪婪的大眼睛,瞅着它的美食,津津有味地啃嚼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有节奏地晃来晃去,驱赶着蚊虫的骚扰,这时如果你走进它,一定能听到‘唦唦唦’的声响,这个声音,是一位美食家对美食最高的称赞了!
我躺下,草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对对美丽的蝴蝶翩跹地从头顶飞过,蟋蟀此起彼付地竟相歌唱……回忆起那段时光,我又一次醉倒在了哪片童年的土地上。
洞门滩,洞门滩在郭家坡的南坡底,从尕庄里的鸭儿沟出村,跟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转三坡拐三湾,然后一路顺坡而下,当眼前呈现一大片槐树林时,你便到了洞门滩。据村里年长的老人讲,洞门滩正是因为南面高芔中的那眼天然大溶洞而起的名。
夏收完毕后,由于这儿山高谷深,坡陡路长,所以很少有人光顾。只有嫩绿的秋庄稼与齐茬茬的麦茬地一畦畦地彼相交错,给冷寂的洞门滩些许生机。而对于我们一群别有用心的屁小孩来说,这儿才是我们整正的天堂。把牛儿往滩里一赶,守住一条比牛槽宽不了多少的唯一出口,牛儿们就只能乖乖地在里面吃草或蹦哒了。
这时的我们,开始在滩里的槐树林里,划分彼此为敌我组织打土仗了。
楚河汉界分好后,开始了你攻我守,一块块的土疙瘩,在你投我打间,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胳膊投痛了,脸挂彩了,头上起疱了,而玩劲正憨,战斗依旧在激烈地进行着……
打完土仗,便开始直奔来洞门滩的主题——害人了,钻进人家的玉米地,撩起衣襟劈劈挎挎地擴一堆玉米棒子,在溜进洋芋田,猫着腰刨几帽子洋芋,要是在能糟蹋点黄豆大豆什么的就更美了。
当各种野味‘偷’来后,留守的人早已生着火等候多时了。这时利娃会挖个小坑,在里面烧一堆碳火,然后在上面焖一层薄土,把一个个洋芋蛋摆坐在里面,上面盖上土,开始大火烘烤。火堆上,一根根玉米棒子开始皮开肉绽的“滋滋”作响,散发出股股清香,那香味曾多少次惹得我们垂涎三尺啊!
狼吞虎咽地吃完玉米黄豆后,便急不可待地几脚把火踩灭,拔开烫手的黄土,烤洋芋的味道就弥漫开了。大家开始吵吵嚷嚷地你争我抢,惹得那些馋嘴的牛儿啊,也时不时地向我们这边张望。
吃饱了草的牛儿这时也开始不安了起来,你瞪瞪我,我瞅瞅你,越瞪越不顺眼,愈瞅愈来气,索性也趁这间隙痛痛快快地干一场,于是你抵我触,东奔西跑的开始了角逐。抵着逐着,一头变成了两头,两头变成了三四头的混战,蹦来跑去越斗越勇,直抵得牛角冒血牛身泌汗。我们赶快拿起树枝,把牛儿一头头地驱散开,带它们到水涧沟,让它美美地喝上一气,解解乏缓缓劲,在舒舒畅畅地“哞~哞~”几个。
太阳落山了,望望陡峭的山路,腿却懒得挪动。而大胆的猫娃二娃他们早已跨上牛背上了坡,眼看就要转身进峰谷了,滩地歇脚的急了,赶快拍打自家牛儿,扯着嗓子喊着“等等啊”,峰谷间传来了阵阵回音“等等啊”!于是又前拉着后赶着闹哄哄地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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