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西端的一个城市,它的魅力让人向往

前段时间看了一部斯皮尔伯格监制的电影——《追风筝的人》。杂乱却并不违和的街道、错落有致的土坯房、雪山映照之下的石头城、那些奔跑在街口的孩子,以及随意摆放在道路两旁堆积如山色彩鲜艳的水果,怎么看怎么熟悉。

(注意!图中右边房子上安了空调!阿富汗有空调吗?)

哦!这有点像喀什噶尔!我心里默默感叹。

上网一查,果不其然,拍这部电影的时候阿富汗境内战火连天,所以剧组不得不来到喀什噶尔取景。

在喀什噶尔的一幕幕,又回荡在了我的脑海里。

喀什是维吾尔语“喀什噶尔”音译的简称,其语源有突厥语、阿拉伯语、波斯语等融合演变而成,含意有“各色砖房”、“玉石集中之地”、“初创”等不同的解释。的确,喀什就是个色彩斑斓而纯粹的城市。

当喀什噶尔像一位半遮面纱的西域少女款款走来,你能窥见的只是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永远都不知道这面纱下是一副怎样的容颜。当我意识到自己正走在丝绸之路的古道上,时间虽然淹没了千年来守望西北大地的烽火,但这里的人们像一部活着的历史,告诉你单单的风景永远都是冰冷的,这里的风情就像岁月打磨过的和田玉籽料,留有的是温润,却没有了那么灼热的温度。

一、街角

刚进喀什老城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有些杂乱,人们在这里摆上了摊位,吆喝着叫卖着哈密瓜、葡萄、桃子......这些本地产的水果,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三轮车小汽车按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但走进老城,里面却立刻显示出了不一样,这里街道干净整洁,道路两旁是南疆特色维吾尔族民居,一种惬意的生活气息迎面而来。生活在南疆的维吾尔族早就以农业为生了,他们也像中原的汉人一样,定居在有河流的绿洲上,因此在维吾尔族居住的地方,村庄密集,房屋考究。在信仰伊斯兰教后,南疆维吾尔族民居的形式深受波斯和阿拉伯的影响,房屋模仿中亚地区的平顶建筑,总体呈方形,而墙壁是泥土夯筑的,有较深的带护栏的前廊。庭院中种植花卉、果树和葡萄,是弹唱、休息、餐饮之所。南疆的维吾尔族人民喜爱在庭院或外廊摆设茶具,接待客人。

那些有钱人家门口立着几根大柱子,上面镂刻着各色生动的图案,彩画和木雕极其考究,门也是铜色的,显得庄重典雅。而那些穷人家的房子则破破烂烂,木头大门仿佛一脚就可以踹开。但无论穷人富人,门口那些花儿不像人一样,对于财富和权力总是吾之若骛,只要是热爱生活的人,家门口的花通常会长得格外灿烂,院里的葡萄架也茂盛得遮天蔽日,门口的渠水从底下隧道通进院子里,浇灌着那里的杏树、桃树和无花果树。奇怪的是,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见过维吾尔人将桑葚树栽进自家院子的,那些一到夏天就甜的发腻的桑葚会被栽在门口或是道路两旁。也许新疆桑葚太多,所以变得不稀罕了吧,或者因为这种掉在地上弄得无处下脚的小水果只会在成熟的季节给院子增添烦恼。

二、茶馆

在伊斯坦吾博依路的交叉口,汇聚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和调子:维吾尔族小贩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打铁摩擦声,阿訇念经声,小孩子兴奋地跑跳着,街边地摊此起彼伏地叫卖着,维吾尔小贩和外国游客绘声绘色地比划着,欢快的西域情歌在街边音响里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这些东方与西方,古代与现代的声音共同交织在肚子咕咕的抗议中,迫使你不得不走进一家最为显眼的茶馆。在这里仿佛一切喧闹都戛然而止,原来,一个梳着最有维吾尔特色八字胡的老艺人和他的徒弟正在用热瓦普欢快的节奏代替街上的嘈杂。

热瓦普是维吾尔族和乌孜别克族的传统乐器,这种全长厘米的弦乐器相传就起源于喀什。14世纪的西域,国内外文化交流较为广泛,维吾尔人民就在原有民间乐器的基础之上逐渐吸收外来乐器,创造出了热瓦普这种弦乐器,它的琴身为木制,音响为半球形,以羊皮、驴皮、马皮或蟒皮蒙面,琴颈细长,顶部弯曲,节奏鲜明欢快,能把热瓦普驾驭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这师徒俩配合的就非常不错。师父梳着幽默诙谐的维吾尔族特色八字胡,因为胡子已经灰白,看上去大概60岁左右,眼中闪烁的是我曾见过那些深沉的维吾尔族特有的光,沉默而安静,仿佛有无尽的话要说但却又戛然而止,他似乎把所有要说的话都放进了音乐中。长者穿着灰白色的长袖端坐在凳子上,手里拨弄着那把诉说衷肠的工具,他弹奏的时候双目紧闭,而他的徒弟则显得有些生疏,这个徒弟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和我差不多大,显然过了对乐器敏感的年龄,但他依然用手鼓努力为师父伴奏着。一首不知名的欢快曲子过后周围就围了一圈人,所有汉人都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或是相机去记录,而周围的维吾尔人显然习以为常,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或是淡淡地交谈着。当第一首我没曾听过的节奏过后就响起了我熟悉的旋律,像是《吐鲁番的葡萄熟了》,这些近现代流行起来的西域民歌本身就是根据当地人口耳相传的旋律改编而来的,但这位长者弹出的旋律显然没有经过其他艺人加工,显得更加粗犷原始,把热情演绎地淋漓尽致。

我很奇怪的是他们弹奏完之后竟然没有在面前放上一个上面写着“好人一生平安”的招牌和盛着零钱的碗,就这样弹完然后拍拍屁股继续喝茶了,这种洒脱未免让我有些失望,要知道,在内地任何一个公共场合,大多数这种吹拉弹唱之后都会有一个让你付钱的环节。询问之后发现,这些艺人也不是茶馆雇佣的,他们只是闲来无事来这里抒抒情打发时间而已。热爱音乐的人本身就应该如此,他们在享受音乐,而不是把音乐当成赚钱的工具。

当那朵有趣的胡须慢慢贴近茶杯,热瓦普的节奏也逐渐平息,乐于享受的维吾尔艺人安静地坐在茶馆二层上抿着冒着热气的斯里兰卡红茶,滚烫的茶水泛着褐色的光芒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老艺人低垂着眼睑,朝着那杯红茶轻轻吹了一口气,街上的嘈杂又盖了过来,奇怪的是我已经不像刚开始进来那样涌动与不安了,竟可以如此平静地面对这里的喧哗与骚动。

三、老人与孩子

喀什噶尔的孩子顽劣地近乎可爱。

他们奔跑在阳光之中,穿行在琉璃洒下的五彩缤纷之下,看见他们活跃的身影,有一种让你回到了自己五六岁那个亦真亦幻下午的错觉。

(来自蚂蜂窝网友——不负春光野孩子)

这些孩子对镜头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心,总会自己摆出一副非常上镜的姿势。走在喀什噶尔的街头,每一个孩子都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你说“哈喽”。

最有味道的还是维吾尔族的老人们。他们脸上表情平和从容,散发着一种历经岁月之后的超然,他们脸上的皱纹深刻生动,饱含着人生阅历的沧桑,眼神中透露着与众不同的凝重睿智和深沉的力度,他们胡须雪白,微微上翘,透出果断和刚毅,身上有一种不为外界所动的淡定与宁静。

四、舌尖上的喀什噶尔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新疆人吃的也攒劲儿得很,连丫头子办事都从不拖泥带水,有话直说,儿子娃娃勇敢执着、干净利落,街上随处可见一些身材高大,轮廓分明的新疆儿子娃娃。鲜美的羊肉、醇厚的奶制品、香甜的瓜果养育了这片土地的人们。

宫崎骏著名电影《千与千寻》中那些美食仿佛从屏幕中蹦了出来,摆在了这个中国最西部城市的夜市中。我所有从西藏阿里地区来到喀什的朋友都告诉我:西藏海拔太高,食物根本难以下咽,而喀什就像是在天堂!

试想一下,在古代,当商人们沿着古丝绸之路从东边跨过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或从西边越过世界海拔最高的高原——帕米尔高原,喀什噶尔慢慢进入他们视野的时候,路上的忍耐、孤独、无助和绝望瞬间便烟消云散了,这里于他们而言,像无边黑夜中的群星,是一段新征程的开始,永远闪烁着希望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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