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故事牧区孩子是这么过儿童节的安多县扎仁镇加傲小学六一儿童节()现场还原记这是人间五月天,这样的雪在艳阳之后,已连连下了两天,原本泛绿的草原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牛羊比任何时候都多,遍布于雪地苍茫之间,如星星般点缀,仿佛早已为孩子们准备了一份雪的喜庆和草原的吉祥。多情的校长,他发了一个多月的请帖5月27日最后一刻钟,加傲小学校长多杰热登终于松了口气。截至晚上11点,他把最后一张请帖送了出去。安多县教育局、扎仁镇政府、驻村工作队以及近百名牧区孩子家长,“一个都不漏,全部请来!”体胖的校长穿着大黑色的藏袍,腰间盘着康巴红丝腰带,下巴长着一溜老爷胡子,像极了旧社会领主。“这是牧区的大事!”多杰热登说话间恨不得把孩子们那份喜悦及早扩散、传递给每一个他提到的人,“孩子的童年嘛,放羊、捡牛粪、凶巴巴的教师、枯燥的课本……我可不想这帮孩子长大了尽是这般记忆。”看得出来,多杰热登是个急性子,想一口气把心里话给掏了出来。“至少他们该有些光鲜的童年,来替代对我这个校长老师的恨。所以,他们要隆重过自己的节日。”他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斩钉截铁。(下图为校长,可惜儿童节当天没有拍他那身霸气的大黑色藏袍)节庆那天,毫无规律的乐章最是天籁5月28日,很早,很早,就在天刚被雪地锃亮的时候,加傲小学传来了大音响的草原牧歌,那些从远处赶来的家长骑着马,开着皮卡、面包车、摩托车把学校的大门小门给堵上了。妇女们穿着高山草原特有的长袍艳装,腰间被各式藏族装饰点缀,显然是认真打扮了一番。他们聚在刚下过雪的草地上,特别显眼,像是草原上刚开好的红花。六一儿童节仪式开始了。裹上了艳装的孩子们排成了好几个队列,有旗手、有仪仗、有乐队,也有舞蹈队列。他们站在操场上,草原上特有的眼神丝毫不会掩饰羞涩,看来他们不习惯穿着盛装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开始下雪了。和前段时间下的雨雪不同,这会儿飘着纯粹的雪花,大片大片的,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更像花,更有草原味道。孩子们奏响了乐,队列喊着口号缓缓驶向主席台,穿着盛装的贵宾和孩子家长把操场围了一个厚厚的圈,他们笑语间互相呢喃(我听不懂藏语,于我犹是天籁欢声,呢喃之语)、兴奋之余大声起哄,欢乐极了。雪花越飘越来劲儿,孩子们的乐章毫无规律可循,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队列的气势,反而愈发亢奋;雪花迷糊了孩子们的脸庞,也迷糊了操场的视线,只有孩子们奏响的乐声丝毫不减,没有规律的音符此刻似乎恰到好处。显然这是一场吉祥雪,让孩子牟足了劲儿。他们笑,他们唱,最是“童言无忌”“有吃有喝,又可以不上课,当然好!”雪花刚好飘到旺堆的小光头,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显然因儿童节把自己的欢乐发挥到了极致。站在一旁的索朗曲尼精心编成的发辫全是雪花,看起来更像冰雪美人。“我喜欢今天……”这孩子没把话说完就跑了,羞答答的丝毫不愿在我们面前多站一分钟。“今天最开心跳舞,又是下雪,又是那么多人。”欧玛措看起来有些自恋,不过她跳的舞以及每个Pose既脱俗又富有草原味道,她更像草原版的琼杰·达娃卓玛。获奖的味道赛马,今天意外天晴5月29日,老天不比以往,早早的就驱散了昨日云雪,换上了太阳那向日葵脸蛋儿。孩子们在家长的陪同下,纷纷骑着战骑前往赛马场,那是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怒江源头的赛马场。今天,他们换上了宽松的赛马装,头戴冠帽,他们战骑的头顶也戴着花冠,气势如一。等参赛的孩子们和他们的战骑做过祭拜天地哒隆仪式之后,比赛就开始了。下过雪的草场在放晴之后一览无余,广阔的草原真的就是直连天际。孩子们骑着各自的战骑高声叫喊,如骑士冲锋,朝终点一路狂奔。孩子们的冠帽和赛马着装随风变得轻舞动人,连他们爱马的鬃毛、发冠也随风飘扬。别看他们是孩子,个个飒爽英姿不输任何成年人。作为观赏的人,不禁瞬间感动。若是得此童年,那就真的是金色童年了。年6月,我在结束藏北草原工作(西藏那曲地区安多县扎仁镇九村,也即怒江源头、错那湖畔所在地)之前写了这篇文章,试图表达我的草原情感和不忘的记忆。坐上单位回程的车,许多附近的牧民看着我们离开,我的脖子戴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哈达,把我裹得已不成样子。那时的我很久没有刮胡子了,头发也长过了脖子,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陌生的自己,一副狼狈。司机扎巴师傅知道我们快哭了,就哼起了驻村期间快乐的歌谣,“葛姆葛姆葛姆,……”于是我们喊了起来,在藏北牧区语言里,葛姆是“老婆”的意思,也是我们驻村期间寂寞了最常哼的快板口语。(扎巴师傅和虎哥于怒江源头黑水河)扎巴师傅是我们小分队资格最老、年纪最长的同事了。扎巴是旺青扎巴的简称,按藏族传统,简称应该是名字的第一和第三个字组合,也即旺扎;我不知道扎巴师傅为什么不叫旺扎。刚下乡驻村的时候,他对我们指手画脚,完全一副老大姿态,我和另一个队员小虎哥讨厌极了(当然,现在扎巴师傅成了我们最敬重也是最友好的朋友)。在成为报社司机之前,当兵出身的他曾给许多西藏自治区领导开过车,有过许多风光。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扎巴师傅每每说到这些,结尾总不会忘记加上这一句话,然后点燃一根红梅,这是他唯一钟情的烟。“葛姆”就是他抽烟的时候,调侃我们的口头禅,几个寂寞的男人在草原上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下雪了就窝在那间窄小的平房里,外面的羊群就会向窗外靠拢,我们亲切的把它们称作“羊小姐”。这或许是寂寞男人在语言上唯一能满足意淫的方式了,扎巴师傅的爱心远比下乡驻村初次见面那般暖人,他总会有很多零碎的食物分享给“羊小姐”。只要他“嗅嗅”的叫唤,羊群就会快速的向他靠拢,我们也就有了“羊小姐”这个可爱的称呼。我见过扎巴师傅被羊群围得不能脱身,那时我唯一的乐趣就是按着相机的快门,把他和“羊小姐”时刻定格。(副队格桑伦珠替牧民喂小羔羊,母羊跟他急了,哈哈)“小吴小吴,快来救我快来救我!”扎巴师傅不分平仄的声音就像得意的“嫖客”,欢快极了。我拍照的时候是不说话的,或者说假装不说话。扎巴师傅手里有台老式照相机,他说在改革开放头几年,两个老外坐他的车置换的,后来这台照相机曾有过历史性的一幕。他跟随西藏日报社副社长益西加措三十年了,益西加措是位新闻能手,获过许多新闻大奖,也是报社在西藏自治区内交际最通畅的领导之一,为人亲和随性,能歌善舞也能把酒言欢。早在阿里孔繁森时期,益西加措作为他的专职记者,写过许多动人的故事和新闻稿件,孔繁森离世时的照片也是他按下的快门,而这快门就是扎巴师傅那台老式照相机提供的。(我第一次穿上藏族的时候,太迷恋那感觉了)在扎巴师傅描述的故事里,这是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大事,虽然他不记得那台照相机现在置身何处;但他一直惦记着,就像惦记着我们这一期下乡驻村工作。对于扎巴师傅而言,他仅仅是一个司机,一个只负责开车的司机。对我们而言,他不仅仅是一个司机,更多的是一个当家的。那时队长因故不在,驻村小队由我这个副队长和队员小虎哥负责,包括五项任务、简报、项目报告和新闻稿采写,……我们俩人无法用藏语与牧民交流,翻译全由扎巴师傅负责,直到后来报社给我们补充了一位藏族同事格桑伦珠。(副队格桑伦珠和扎巴师傅,我们在民访回来的路上下雪了,于是……)那时扎巴师傅用他天生的草原牧区经验和藏族中年人特有的工作情怀,提出了我们一致认可的工作建议——挨家挨户走访。这是一项漫长、繁琐的体力活,也是细心谨慎的脑力策划,更是开展驻村工作前期不可或缺的部分。在九村,据当时村委会统计,有户共人。在国内其他地方,这是一个很小的数;而在藏北草原,特别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他们因放牧而分散居住,几乎是两三户为一个据点,然后走上数十里又见两三户。我们开着单位的车,从清晨到傍晚,或者在牧民家里、或者在放牧的草场、或者在耸起的山坡,又或者在结了冰块的山沟,听牧民说话,记录他们的问题或者到可能打井取水的地方看看。我们不是专业的民意调查专家、牛羊专家或地理水文勘探队,但牧民把我们当成了来自圣城拉萨专门的、专业的民意调查专家、牛羊专家或地理水文勘探队,我们就必须是这些真正的专家。他们把所能反映并且没有解决的困难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我负责拍照、小虎哥负责文字记录,扎巴师傅作为司机兼翻译,来回的沟通,我见到了牧民艰难的表情时不时流露出草原喜色,扎巴师傅的声音也一直没有间断。我远远听到有牧民在喊“侧仁侧仁,……”(再见,祝福你)扎巴师傅终于把车开到了草原那条宽阔的土路上,一直看着窗外的后视镜,使劲儿的按着喇叭,其实他才是最舍不得离别的人。儿童节花絮儿童节花絮我和格桑伦珠备注:图文作者/西藏日报第五批驻九村工作队图文已收录于九村工作队队长卡农先生《有一种蓝叫西藏》一书,侵权必究独立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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