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年华王学锋听,青春

我的青春我的广播

一封信

回想整个少年时代,乐而不疲之事是满世界投稿。名为写作,其实是“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一个辽西偏远小村里一个少年的成长途中,是多么渴望与外界交流呵。

当然,化成铅字的不多,倾诉多无回声。但每一次在信封写上那些响当当的机构的名字,等待中,便自感与世界之间有了一根坚韧的红丝线。

多年之后,我依然对年的某一天,我爸从学校里给我带回来那封信时的语气、表情之平淡、仪式之仓促感到不满。

这封回信来自北京,巴掌大的信封,信纸很簿,共四页,密密麻麻的蓝黑墨水的钢笔字。信中先是表扬了我此前的去信“很内行”,并解释了他自已播音“尾音加重”的目的是想多一些个人的风格,而后讲了《今晚八点半》节目的情况,再然后又讲了他的经历,说他82年从北京广播学院毕业,去西藏半年如何如何,信末还祝我“安祺”。全文语气诚恳,信息量大,而且让一个初三学生感觉到很平等。

因为读过很多遍,最初读信的心情反而记不得了,只是依稀觉得世界停止了转动,让人发懵,一遍遍读,一遍遍懵。此后几年里,那些不由自主的微笑、闪闪发光的夜晚、和日益清澈的憧憬,大多与这封信有关,构成了我青春期的真正秘密。

我的高考算是超水平发挥,我是说,即便如此,也没能考上广院(录取通知书已是能力之内最满意的了),后来,研究生读了广院。再后来,有了复兴门外大街2号的进台证,与那封信的作者成了同事。

多年来,以中央台之大,与写信人并无工作交集,便也无机会提起这段渊源。倒是这两年,请之为高速广播的主持人遴选把关时,往来稍频。某一次酒酣耳热之际,思绪飘忽,我举杯,提起了那封信。写信者则轻描淡写道:

“噢,那是当年雅昆老师让我挑几封信,回一回”。

我诺诺连声,仿佛穿越回到了耳聪目明的少年时代——

“各地的朋友,你们好么?

八点半到了,欢迎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综合文艺节目,今晚八点半——”

至于那封信,就象一支来福枪之于英国轻骑兵,辗转跟随我从辽西到沈阳,又到北京,从定福庄到南礼士路,又到大兴黄村,换了不下十个藏身之处,历尽颠扑而不破。

凡贵重的东西又总是担心藏得不牢,每次到了新住处,都被我藏到最难找的地方,终于,现在连我自已也找不到了。

但是,我知道,它还在。

我哥

26年前,我和我哥

其实,我们家最爱听广播的还不是我,是我爸、我姐,尤其值得一说的是我哥。

此人生于六十年代,他有多爱听广播呢——这么说吧,他现在还能背下来当年龙珍、曹山广告节目的原话。他还能自己组装半导体,这在我看来更是有如神示。在我们家里订的报纸里,有一份叫《中国广播报》,每周报纸一到,我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节目表审上一遍,埋头琢磨哪一个节目该听、想听,然后用笔于其下划上一道,一周的基本作息制度也就安排好了。我印象中,除了中央农业广播学校以外,都被他划过道道。好象彼时的人们都是这么听广播的——每一个听众都相当于现如今的听评员般认真——广播,就是这么重要、神奇、牛气。

我哥最雷打不动的节目是《体育节目》——这可就是当时节目的名字,够朴素吧——运动员进行曲一响,带劲!他每天必听。有一位不算太老的老人,现在还时常在大院里见到,骑着一辆老旧自行车,圆头圆脑、面无表情,此人大名杨青,属《体育节目》的元老之一,去过全世界,那是我哥的偶像。

我哥还有一个本事,在《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刚播完第一句话,就嘟囔一下播音员的名字,从没搞错过,最常让他啧啧的是金峰和黎江。

后来我哥刚跟我嫂子搞对象时,本人刚参加工作不久,当时还在总局老楼六楼办公。我嫂子来京出差,悄悄借听众之名,把她引到台里播音间看了下。据说,回去后,她跟我哥说了见闻,并说见到了于芳的背影,我哥的眼睛都瞪圆了。

作为老三,我在家里地位并不高,只能在老大屁股后面跑来跑去打下手。装半导体时,象护士一样递螺丝刀的,是我;为听短波,在房顶上旋转蛛网天线的,是我;把家里刚添置的红灯收音机(天呐,红灯哎)开到最大声,测试一下多远距离能听到,往远跑,不断传话讲清晰度的,还是我;我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乐在其中。

我哥聪明,最后学了电力专业,也算跟电台有点关系,他还是个音响发烧友。如今他每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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